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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旧唐书》:“有隋季年,皇图板荡,荒主燀燎原之焰,群盗发逐鹿之机,殄暴无厌,横流靡救。高祖审独夫之运去,知新主之勃兴,密运雄图,未伸龙跃。而屈己求可汗之援,卑辞答李密之书,决神机而速若疾雷,驱豪杰而从如偃草。洎讴谣允属,揖让受终,刑名大刬于烦苛,爵位不逾于珝轴。由是攫金有耻,伏莽知非,人怀汉道之宽平,不责高皇之慢骂。然而优柔失断,浸润得行,诛文静则议法不从,酬裴寂则曲恩太过。奸佞由之贝锦,嬖幸得以掇蜂。献公遂间于申生,小白宁怀于召忽。一旦兵交爱子,矢集申孙。匈奴寻犯于便桥,京邑咸忧于左衽。不有圣子,王业殆哉!”赞曰:“高皇创图,势若摧枯。国运神武,家难圣谟。言生床笫,祸切肌肤。《鸱鸮》之咏,无损于吾。”《新唐书》赞曰:“自古受命之君,非有德不王。自夏后氏以来,始传以世,而有贤有不肖,故其为世,数亦或短或长。论者乃谓周自后稷至于文、武,积功累仁,其来也远,故其为世尤长。然考于《世本》,夏、商、周皆出于黄帝,夏自鲧以前,商自契至于成汤,其间寂寥无闻,与周之兴异矣。而汉亦起于亭长叛亡之徒。及其兴也,有天下皆数百年而后已。由是言之,天命岂易知哉!然考其终始治乱,顾其功德有厚薄与其制度纪纲所以维持者何如,而其后世,或浸以隆昌,或遽以坏乱,或渐以陵迟,或能振而复起,或遂至于不可支持,虽各因其势,然有德则兴,无德则绝,岂非所谓天命者常不显其符,而俾有国者兢兢以自勉耶?唐在周、隋之际,世虽贵矣,然乌有所谓积功累仁之渐,而高祖之兴,亦何异因时而特起者欤?虽其有治有乱,或绝或微,然其有天下年几三百,可谓盛哉!岂非人厌隋乱而蒙德泽,继以太宗之治,制度纪纲之法,后世有以凭藉扶持,而能永其天命欤?”苏辙:唐高祖起太原,其谋发于太宗,诸子不与也。及克长安,诛锄群盗,天下为一,其功亦出于太宗。盖天心之所副予,人心之所归向,其在太宗者审矣。至立太子,高祖以长立建成,建成当之不辞。于是兄弟疑间,卒至大乱。夫建成不足言也,其咎在高祖。张燧:古今杀降之甚者,莫甚于唐高,而项羽、白起弗与焉。薛仁杲降则杀之,王仁本降则杀之,萧铣降则又杀之,其他盖不胜数也。或谓出太宗意,然而太宗未尝杀颉利也。独当时何无一言救止,岂其力不能得之。文静之死,而无及于数子耶!毛泽东:倜傥豁达,任性真率。宽仁容众,遇事无断制。《剑桥中国隋唐史》: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唐高祖是中国一切史书中最受贬低的一位君主。他的声誉之所以蒙受损失,第一是因为事实上他的统治时期很短,而且是夹在中国历史上两个最突出的人物的统治期的中间:他前面的统治者是大坏蛋隋炀帝,他后面的则是被后世史家视为政治完人的唐太宗。第二,已如上述,是因为他建立唐王朝的功绩被他的接班人精心地掩盖了。实际上,唐高祖举兵反隋时尽管已年过五十,上了年纪,他仍然不失为一个有雄心壮志而又生气勃勃的和干练的领袖人物。有充分材料可以证明,他具有不凡的抱负,而且毫无疑问,恰恰是他策划了太原起事,并胜利地引导唐军进抵隋都。他对李密和东突厥人的外交攻势使得唐军能夺取大兴城,并且使得唐军能组织和加强在陕西的力量而无虞敌军的阻碍。后来,他的大赦、封官许愿和大加赏赐的政策,再加上李世民在战场上的胜利,有助于使新王朝取得很多必要的支援,并且促成了全国的重新统一。也正是唐高祖其人建立了初唐的制度和政治格局。武德之治,从任何现实标准来衡量,都算得上取得了突出的成就;从其结果来看,唐王朝已经打下了坚实的行政、经济和军事基础。总而言之,唐高祖为他儿子的辉煌统治奠定了必不可少的基础。